一天，一個男孩對一個女孩說：“如果我只有一碗粥，我會把一半給我的母親，另一半給你。”小女孩喜歡上了小男孩。那一年他l歲，她，她l歲。 過了年，他們村子被洪水淹沒了，他不停地救人，有老人，有孩子，有認識的，有不認識的，惟獨沒有親自去救她。當她被別人救出后，有人問他：“你既然喜歡她，為什么不救她？”他輕輕地說：“正是因為我愛她，我才先去救別人。她死了，我也不會獨活。”于是他們在那一年結了婚。那一年他歲，她歲。 后來，全國鬧饑荒，他們同樣窮得揭不開鍋，最后只剩下一點點面了，做了一碗湯面。他舍不得吃，讓她吃；她舍不得吃，讓他吃！三天后，那碗湯面發霉了。當時，他歲，她歲！ 因為祖父曾是地主，他受到了批斗。在那段年月里，“組織上”讓她“劃清界線、分清是非”，她說：“我不知道誰是人民內部的敵人，但是我知道，他是好人，他愛我，我也愛他，這就足夠了！”于是，她陪著他挨批、掛牌游行，夫妻二人在苦難的歲月里接受了相同的命運！那一年，他歲，她歲！ 許多年過去了，他和她為了鍛煉身體一起學習氣功。這時他們調到了城里，每天早上乘公共汽車去市中心的公園，當一個青年人給他們讓座時，他們都不愿坐下而讓對方站著 。于是兩人靠在一起手里抓著扶手，臉上都帶著滿足的微笑，車上的人竟不由自主地全都站了起來。那一年，他歲，她歲。 她說：“年后如果我們都巳死了，我一定變成他，他一定變成我，然后他再來喝我送他的半碗粥！” 歲的風塵歲月，這就是愛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