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
今年“五一”黃金周前夕，李成功突然接到合肥朋友的電話，請他在黃山市預訂一個賓館，“五一”要來黃山旅游。李成功想，訂一個賓館容易，但什么樣的合適呢？高檔的劃不來，低檔的又太掉價，就找一個中檔的吧。于是他就來到玉屏賓館。還未進賓館，門口就有一個少婦走過來說：“先生，是來住宿的嗎？”他見少婦頗有幾分姿色，年齡在三十左右，身材很性感，就微笑著說：“你們這兒有房間嗎？”少婦說：“有啊，你要幾間？”他就告訴少婦要訂四間，幾個合肥的朋友明天來。辦好預訂手續后，他問少婦：“你在這兒工作嗎？”少婦遞給他一張名片說：“我叫葉夢，在這里幫忙，你要是有朋友找旅館就打我的電話。”說話時眼睛瞟著他，有點暗送秋波的意思。李成功雖然五十出頭，但身體很好，再加上老婆有心臟病，好幾年沒過夫妻生活了，難免有點想入非非，接過名片就說：“好的，有人來我一定找你。”

李成功的朋友在黃山玩過走了后，他就想起了葉夢。葉夢那風騷的眼神、迷人的身段讓他難以忘懷。但他又不敢貿然地打電話，萬一她是只“雞”怎么辦？在他猶豫的時候，沒想到一天在荷花池碰到了葉夢。葉夢望著他瞇著眼睛說：“不記得我了吧？”他說：“怎么會呢？我還正想找你呢。”葉夢說：“又是要訂房間嗎？”他試探地說：“沒有那么多朋友，上次招待得不錯，想請你吃餐飯。”葉夢高興地說：“好啊，我正好今天有空。”李成功就把她帶到臨江飯店，吃飯時兩人眉來眼去，找到感覺了。當李成功了解到她丈夫因盜竊罪被判了刑，她一個人住在黃山市，心中暗喜。而葉夢呢，也正想找一個錢袋，對他也就格外熱情，加上喝了一點紅酒，臉上艷若桃花。李成功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，借著酒勁說：“小葉，能不能上你家去坐坐？”葉夢嫣然一笑說：“好啊。”

葉夢住在陽河小區二樓，是兩室一廳的小單元。一進屋，李成功迫不及待地抱著葉夢就啃。葉夢則故意在他懷里撒嬌，像水蛇一樣扭來扭去。五十多歲的人哪能經得起如此撩撥，李成功直感到渾身燥熱，猛地把她抱上床，忙不迭地脫衣服。做愛時葉夢在他身下不斷呻吟，這更激起他的性欲。他像小伙子一樣瘋狂，直到筋疲力盡才下來。葉夢摸著他的胸脯說：“想不到你還這么厲害，真是生姜老的辣！”他喘著氣說：“不行了，不過和你在一起，我好像又恢復了青春。”臨走，他丟了２００塊錢給葉夢。

從此他就一發不可收拾，隔三岔五往葉夢那兒跑。他在溫柔鄉里煥發了青春，好像年輕了２０歲。為了聯系方便，他給葉夢買了一部高檔手機，葉夢又常常以各種借口向他借錢，半年不到，他就花掉兩萬多元。這些錢他大部分是借來的，小部分是挪用公款。因為他是妻管嚴，老婆管著錢袋。盡管如此，他依然是樂不思蜀，在溫柔鄉里逍遙快活。可是有一天，他意外發現葉夢除他之外居然還有情人。

二

一天傍晚，李成功騎自行車從市政廣場路過，突然看到葉夢和一個青年男子手挽手，在廣場對面河邊散步。這一發現使李成功十分惱火，心想：我對你那么好，要什么都滿足你，你還在外面找情人，太不像話了，必須給她一點顏色看看，否則她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！于是他再到葉夢家去，裝作若無其事，悄悄把一個攝像頭裝在衣櫥上。

半個月后，李成功來到陽河派出所舉報葉夢有賣淫行為，并拿出她在床上和野男人瘋狂的裸體照。派出所當天就把葉夢“請”了進去。可是出乎李成功的意料之外，第二天，派出所也把他“請”了進去。所長客氣地對他說：“老李，我們把你請來，你應該心中有數。”李成功說：“是不是葉夢不承認？”所長說：“那倒不是，你拍得技術不錯。不過她又供出了一個人。”說著就把葉夢的供詞拿給他看。李成功一看傻了眼，葉夢把他們的關系全供了出來。但是他不甘心失敗，就說：“她這是誣蔑，你們不要相信。”所長說：“不會吧，她也給了我們證據，就是你的短褲頭，那上面留有你的精斑，要不要化驗？”李成功這才知道葉夢的厲害，原來她早就留了一手。在鐵的事實面前，他只好說：“所長，化驗就不必了吧，你看這事……”。所長幽默地說：“好辦，交點錢吧，破財免災。”然后把罰款單據遞給他。他一看是５０００元，只好自認倒霉。

過了幾天，他又來到葉夢家，裝作很無奈的樣子說：“葉夢，我借給你修房子的５０００塊錢，是單位的公款，這筆賬我要交了。”葉夢說：“我現在沒有錢，再過一段時間吧。”李成功沉著臉不作聲，葉夢就偎到他身邊說：“什么事把你得罪了，這么長時間都不來看我？”李成功想說你不是有了相好的嗎，還要我來做什么？但是他忍住沒說。望著葉夢性感的身材，他動搖了，順手把葉夢摟到懷里說：“你真是個迷人的小妖精。”葉夢盡情挑逗他，使他欲罷不能。兩人上床后，把罰款的不快忘到九霄云外，瘋狂地進入了角色。

不久，“十一”黃金周又到了，李成功又有幾個朋友要來黃山旅游。他想，要葉夢還錢只怕要等到太陽從西邊出來，不如乘這個機會把手機要回來。于是他找到葉夢說：“我有幾個朋友明天要來，我陪他們一道上黃山。你把那個手機先給我用幾天，回來后再給你。”葉夢心里很不高興，知道給他就是肉包子打狗——有去無回，就板著臉說：“手機給你可以，以后你不要來了。”說著就把手機甩給他。李成功接過手機說：“你不要生氣嘛，我只不過用幾天，這也是特殊情況。”葉夢說：“你玩我也玩夠了，還是不要來了，我們好合好散。”李成功不好再說什么，兩人不歡而散。

后來幾天，李成功心里很窩火，葉夢要和他斷絕關系，明顯是不想還錢了。他那兩萬多塊錢等于打了水漂，他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還清這筆債務。他在心中罵道：“葉夢你這個小婊子，吃我的喝我的，還要給我耍脾氣，簡直是不知好歹。等著瞧吧，有你好果子吃！”

三

這天上午，李成功給葉夢打了一個電話，說想去看她，讓她在家等著。正好葉夢這段時間手頭緊，心想老李來了也好，再找他借點錢。于是買好菜在家等他。

１０點鐘的時候，李成功一手提著公文包，一手拎著兩只鴿子來到葉夢家。葉夢見了就笑著說：“是拿到我這兒來燒的嗎？”李成功說：“不在你這兒吃掉，難道還要我拿回去嗎？”葉夢就問怎么燒。李成功說：“老規矩，煨湯喝。”葉夢把鴿子煨在爐子上，然后兩人就到房間看電視。葉夢脫去外套，上身穿著綠色羊毛衫，下面穿著牛仔褲，兩個乳房高高挺起，顯得十分性感。她靠到李成功身上說：“不想休息一會嗎？”李成功早已心旌搖蕩，抱著她說：“今天你慰勞我嗎？”葉夢說：“你到我這兒來，不就是想做那個事嗎？”說著兩人就滾到床上……

完事后，他們就起來喝鴿子湯。此時李成功話不多，只是悶著頭喝湯。葉夢本想向他借錢，但見他好像不高興的樣子，就忍著沒說。吃過午飯，李成功提出要睡一會，葉夢就和他再回到房間睡覺。很快，葉夢就進入了夢鄉，但是李成功卻睡不著。他隨手翻著一本雜志，心里卻在進行著激烈的斗爭。一個聲音說：殺掉這個小婊子，你為她花了那么多錢，已經是債臺高筑，她卻還要找情人，真是本性難改！另一個聲音說：你有老婆孩子，好端端的一個家，不能因為她而毀了。可是最終他還是忍不下那一口氣，看著熟睡在身邊的葉夢，越來越覺得厭惡和憎恨。萌生的殺機死死纏繞在他心頭，他悄悄爬起來，抽出藏在公文包里的一截鐵棍，朝著葉夢的頭部狠狠地砸了下去。

劇痛使葉夢驚醒過來，她睜大眼睛望著面目猙獰的李成功說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李成功惡狠狠地說：“我要殺死你這個小婊子！”葉夢知道不好了，本能的求生欲望使她爬起來就向客廳跑。搏斗中，李成功扯掉了葉夢的乳罩，然后又用雙手掐住她的脖子，越掐越緊，直到葉夢停止了呼吸。殺死葉夢的一剎那，李成功突然感到了害怕。他渾身發抖，將鐵棍塞進公文包里，然后開始偽造現場，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，制造有人入室搶劫的假象。臨走他還不忘順手牽羊摘下葉夢的兩只耳環。

案發后，公安人員在他辦公桌抽屜里找到了那兩只耳環。

在看守所里，李成功十分沮喪，開始深深地悔恨。他不斷地流著眼淚說：“我糊涂，真是糊涂啊……”然而，所有的悔恨都已晚了，等待他的將是正義的審判。